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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中的仙风道骨

即使是在科技发展日新月异的今天,中国的父母还照样在买《看图背唐诗》一类的书。对每个中国儿童来说,几乎是从呀呀学语起就开始背唐诗,唐诗可以说是每个中国人的语文启蒙第一课。

纵观中国文学史,唐诗的辉煌无可比拟。与此同时唐朝皇室为李姓,以老子为其始祖,唐代又是一个道教全胜的时代,因此唐代诗人普遍对道教有好感,很多唐诗中都有修仙慕道的内容。

“唐诗”与“道教”,这两个中华文明的典型代表就在唐代发生了奇妙的碰撞,概括来说,唐诗中的道教内容主要有以下几类:

一、记述与道士的交往

唐代社会,朝中重臣、宫廷文人及诗人们,普遍喜欢与道士交往。他们之间经常写诗相赠,在诗中可以看出那个时代对道教的赞美和欣赏。

诗仙李白一辈子更是寻过仙、炼过丹、采过药、受过箓,公众号曾有《诗仙李白原来是个道士?》一文专门讲过,这里不再赘述。我们重点看下其他唐代诗人,如:

白居易的《寻李道士山居》、《寻郭道士不遇》,张枯的《忆游天台寄道流》,韦应物的《寄刘尊师》,元稹的《赠毛仙翁》,李绅的《题北峰黄道士草堂》,刘禹锡的《寻王道士不遇》,孟郊的《访篙阳道士不遇》,张籍的《寻徐道士》等等。

元稹的《赠毛仙翁》以羡慕的笔触写出毛仙翁的仙风道骨、超然物外的神仙形象:“仙驾初从蓬海来,相逢又说向天台。一言亲授希微诀,三夕同倾坑逢杯。”

宰相诗人,写出了“锄禾日当午”的李绅写道:“欲向仙峰炼九丹,独瞻华顶礼仙坛。……浮生未有从师地,空诵仙经想羽翰。”这是写他不怕山高路远、水深树幽,冒险爬山去向道士咨询道教典籍的一些疑惑。

白居易在《寻王道士药堂,因有题赠》中说“行行觅路缘松娇,步步寻花到杏坛”,记录了自己千辛万苦寻觅山路、拜访道士的过程。

二、记述自己修道的理想

修行成仙是道教的追求,唐代很多诗人的诗作都表达了追求超然物外、修道成仙的人生理想。如孟郊的《小隐吟》和《求仙曲》,白居易的《读庄子》、《宿简寂寺》、《寻李道士山居,兼呈元明府》、《酬赠李炼师见招》,韦应物的《题石桥》,李绅的《题北峰黄道士草堂》,章孝标的《赠茅山高拾遗蔓》等等。

其中写出了“慈母手中线”的孟郊最简单直接,他在《求仙曲》中写道自己想要骑上凤凰飞上昆仑山成仙,“自当出尘网,驭凤登昆仑。”

三、记叙自己修行过程

在唐代诗人诸多道教诗歌中,还有不少作品记述了道教的修炼行为。主要有导引服气、服食丹药、研习经书等。

1、学习导引术,吸收日月精华

像杨衡在《赠罗浮易炼师》中就写到“荣卫冰雪姿,咽嚼日月精”,白居易写道:“饮咽日月精,茹嚼沉靡芬”。元镇说“一言亲授希微诀,三夕同倾流靡杯”,张籍说“学得餐霞法,逢人与小还。”

2、学习外丹术,采药炼丹

像李绅说:“欲向仙峰炼九丹,独瞻华顶礼仙坛”,白居易说:“专心在铅汞,徐力工琴棋”,元结说:“如今道士三四人,茹芝炼玉学轻身”,姚合说“拟服松花无处学,篙阳道士忽相教”,顾况讲:“空坛静白日,神鼎飞丹砂”,钱起的“但令黄精熟,不虑韶光迟”,顾况的“稽首问仙要,黄精堪饵花”,张籍的“见欲移居相近住,有田多与种黄精”等等。

3、研读经书,修心养性

像贾至的:“湘中老人读黄老,手援紫荔坐碧草”,于良史的:“隐几读黄老,闲居耳目清。僻居人事少,多病道心生”,姚合的:“心期在黄老,家事是功勋”,钱起的:“愿言金丹寿,一假莺凤翼。日夕开真经,言忘心更默”,白居易的:“静念道经深闭目,闲迎禅客小低头”,韦应物的:“怀仙阅真浩,贻友题幽素”,徐凝的:“九幽仙子西山卷,读了绦绳系又开。此卷玉清宫里少,曾寻真浩读诗来”等等。

总之,唐诗中大量的道教内容,一方面复刻了唐代道教兴盛发展的时代特征,让我们了解到唐代时道士们导引服气、服食丹药、研习经书的具体风貌,另一方面也反映出道教珍爱生命的教义取向和修为方式对中华文化的深刻影响。通过一代又一代人对唐诗经典的诵读,最终把这些都铭刻在了我们的文化基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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