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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医带你识本草:是什么决定了一味药的属性?

有一天,仙人命令童子将山中能做药材的草木都采回来,童子空手而归,仙人问其原因,童子答曰:“满山皆药,无从采起。”

在高明的医者眼中,宇宙万物皆可为药,也皆可不为药,全在于万物的属性是否对症。如对症下药,砒霜水银也能药到病除;如用药不当,人参灵芝堪称虎狼之药。

那么,是什么决定了一味药的属性?

一、天地之气决定了本草的根本属性

《黄帝内经》曰:“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万物亦然。天气,即是与自然界阴阳消长相对应的四时气候;地气,即是地理因素。天地之气氤氲交感,相错相荡,从而赋予了万物不同的属性,“乃天生万物以与人”。

王好古曰:“凡药之昆虫草木,产之有地;根叶花实,采之有时。失其地则性味少异矣,失其时则性味不全矣。”充分说明中药药性的形成具有天气、地气的统一性,合而言之即是天地之气决定了一味药的根本属性。

天生四气:寒热温凉,对应一年的四时气候;地生五味:酸苦甘辛咸,对应东南中西北五方。四气的作用为:“寒者热之,热者寒之”;五味的作用为:辛散,咸软,酸收,甘缓,苦燥。气味又有厚薄之分,我们可以概括为:“味厚者为阴,薄为阴之阳;气厚者为阳,薄为阳之阴。气薄则发泄,气厚则发热,味薄则通,味厚则泄。”

《黄帝内经》:“天覆地载,万物悉备,莫贵于人”,气味合参来讲,人禀赋天地之气最全,而万物并没有均衡地禀赋四气五味,禀赋各异,功用不同。

二、所处地域、入药部位与采收时节对药性的影响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其实橘和枳是两种不同植物,但药材是否产自特定地域,确实关乎到其是否秉受了当地独特的地气。地理环境变化必然导致药性的改变,选用地道药材,是中药发挥出应有疗效的重要前提。

根实茎叶,虽然同属于一种植物,药性有所不同。根之性多主上升,子之性多主下降,花与枝叶之性多主宣散,茎居其中能升能降。根实茎叶之升降浮沉药性是气的升降出入的体现,但也有特例存在,要视其形质与气味综合判断。同一种植物的不同部位药性不同,甚至同一部位又能细分药性,如当归的归头、归身、归尾的药性各自略有偏重。《医原》云:“草木虽微,其气味有阴阳之分,体质有刚柔之别,一物之太极也。”

“三月茵陈四月蒿,五月六月当柴烧”,中药的不同采收时关系到所禀赋的天气,对药性有着重大影响。总体而言,在入药之气正盛时采收效果最佳。《本草蒙筌》记载:“草木根梢,收采惟宜秋末、春初。春初则津润始萌,未充枝叶;秋末则气汁下降,悉归本根。今即事验之。春宁宜早,秋宁宜迟,尤尽善也。茎叶花实,四季随宜。采未老枝茎,汁尚包藏。实收已熟味纯,叶采新生力倍。入药诚妙,治病方灵。其诸玉、石、禽、兽、虫鱼,或取无时,或收按节,亦有深义。”

三、后天因素对药性的影响

天地之气决定了本草的先天属性,古人发挥自己的智慧,对本草进行加工炮制,进而通过后天因素影响了本草的药性。中药炮制古称“炮炙”,最早与火的应用密切相关。根据中药的性质以及需要的治疗方法采用相应的炮制手段,可以影响中药的性味、升降浮沉、归经、毒性等。

有了中药就有中药的炮制,如《黄帝内经》中有“治半夏”的记载,《金匮玉函经》中载药物“有须烧炼炮炙,生熟有定”,《伤寒杂病论》中要求附子“炮,去皮,破八片”。南北朝时期雷敦总结前人经验撰写《雷公炮炙论》,此书为最早的制药专著,奠定了后世炮制学基础。

宇宙万物皆可为药,无形之药如道家内丹功、祝由术等俱有奇效,乃至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能致病亦能治病,“范进中举”便如是焉。有形之药则是本草,医者不知本草药性无法开方,百姓学习本草药性有益养生,愿与读者共同进步,或许可以“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中以保身长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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